|
窗外春雨刚过,这无数次被温润的红尘笑语,纷飞,穿越多少被目光牵引的时光。
书茶况味,掩映人间春光、秋光、山光、水光,不管是书剑匡庐,还是达人巨胄,心有戚戚焉,也天赐欣欣然,逃不出一个洗礼。
那橘黄的岁月细沙,真是稳安了心思,随浅绿鹅黄,同赴春的盛宴。洁白的细瓷茶碗,清纯的釉色没有改变,改变的是晦明变化的烟光,写兰亭情多交织,却必须有天朗气清的宏远,否则,开篇即难落墨,何伦结句斯文?
我的左面,是伸手可及的风,遥临草色。浮漫的日子,也不消说有那么些许的盘桓,随落叶青苔沉淀在冬季,又被山僧的敝帚呵护而出,拾阶而上,爱惜生命的过客,就这样几番驻足,却不为任何的拥有,任忧虑、期许黯然从指间流过。
想来人的一生,总有一语短笺写给了唯美的梦想,灵魂去住,轻落的微笑,感动无声。雨中飘荡的记忆,还有那不老的童心,熟悉的风景。疲惫的眼睛里布满血丝,也一刹那寻找到安宁,纵然花开无际,澳门百家乐纵然穿过无数泥泞的街路,背倚了湿衣空翠,也终归于一场芬芳的落坐。
新雨是善调色的女子,风景的画板,是初春的心绪,虹销雨霁,最干净的晕染,是常见常新的岁月赐予。
庭外一场洗礼。落足在硬硬的水泥院落,颔首却见天空斑驳的投影,那汇积的清浅水涡,竟有那石中玉一样的日影,亦步亦趋,淘掉过的春阳少了炫目的灼痛,我动,日动,引我前行。依稀伤痛含裹的慈悲,也是今生如影随形的不二法门。
甲光曾向日,云影今栖心,何来菩提树,我身洗青鳞。倒是人行浅水之上,随着这暖光,渐渐走向一分闲度,感谢这一场雨。
案前光线扑朔,怕是窗外又变幻出另一种格调了。呵呵,要么怎么说,春天真是女子性格。我伏在窗台,找刚才追逐过的那一枚春天的种子,被云彩衔到到楼房的西角去了,顾盼之余,心中滴落的诗意氤氲散开,那云阵,好比暂寄的珍藏,定是蔡家文姬,久违的故园一叹,是繁华的浑沌,提炼了原乡的清新。挑笔画茜裙,屏后久不出。还真是捉摸不定的凤还巢。
湿湿墨未干,离离望春草,远远的杨林也笔笔纵意,却不出清迈格致。已往教授学生书法,常将竹藤作为写竖的口头禅,今日突发奇想,若是看那笔直的雨后白杨,也蛮有书画同源的启迪,正应了宋人的“尚意”书风,唐怀素雨后书蕉,流转草书行行,那么,东坡居士居于黄州,定是想起了乡园的海棠燕子,《黄州寒食帖》有句“年年欲惜春,春去不容惜”。几人读得懂诗人笔下那“端庄杂流丽,刚健含婀娜”的生机!
春天的画卷是不携流俗的,是纳兰容若清新妙词所蕴藉的如初,是定慧之笔。一如不张扬的书香,汩汩注入的茶思,不事喧闹的花。
|
|